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向孔子借智慧

来源:本站原创  发布人:殷郡伟  发布时间:2015-12-07  浏览次数:
 

向孔子借智慧

《史记·孔子世家》载孔子:“弟子盖三千焉,身通六艺者七十有二人。”2500年前,来自鲁、卫、宋、齐、陈、蔡、楚、秦等诸侯国的青年才俊,齐聚鲁国,徜徉于洙泗之滨,围绕在孔子身边,学礼习乐,修德养性。孔子去世后,他们散游四方,传播孔子之学,弘扬儒家之道。他们承上启下,继往开来,使儒门事业得以发扬光大,奠定了孔子儒学在中华文化中的主体地位。如今,他们虽已隐入了无边无际的历史长河,但他们思想与人格的辉光依然闪耀。孔子研究院助理研究员李翠,将以“向孔子弟子借智慧”系列,带领读者去领略精妙哲思,去接近圣贤人格,去唤醒内心深处封存已久的生命自觉。

颜回(前521—前481年),字渊,一字子渊,春秋时期鲁国人。他14岁即拜孔子为师,是孔子最得意的弟子。颜回一生没有为官,也没有留下传世之作,他的言行多见于《论语》等书。后代对其多有追封,唐宋时期被封为“兖公”、“兖国公”,元代被封为“兖国复圣公”,其后多尊称颜回为“复圣”。

人生在世,总是不免于贫富贵贱的困扰。有人以为,孔子和儒家的主张是否定富贵追求,否定利益的追求的,因为儒家一向强调“义利之辨”。其实,这是一种误解。在孔子看来,没有人不希望富贵,追求富贵并无可厚非。孔子从来没有否定富贵或者利。孔子曾经这样说过:“富而可求也,虽执鞭之士,吾亦为之。如不可求,从吾所好。”(《论语·述而》)只不过,孔子强调,任何富贵或利益的获得,都应该以是否合于“义”为前提。这正如后世所说“君子爱财,取之以道”。当然,孔子也认识到,人生的富贵是可遇不可求的,人的命运的吉凶祸福、富贵贫贱与人的德行不成正比。在孔子儒家看来,人的道德的修行,并不是为了趋吉避祸,猎取富贵。人之所以要修养德性,乃是人的天命所在,是人之为人的本质要求,因此这个修养的过程是知足而快乐的。颜回正是继承了孔子的这一思想。

颜回家住在鲁国都城内的一个破败的小巷子里,名曰“陋巷”。其父颜路虽然是鲁国的卿士,但是并无实际职权,因之家境没落,生活贫寒。颜回一直过着身居陋巷、箪食瓢饮的生活。而颜回在极端贫困的环境下仍能心如止水,思入圣人绝域,即使身处“屡空”的境地,仍然潜心求道,精进不已。正如孔子所称赞的:“贤哉回也!一箪食,一瓢饮,在陋巷,人不堪其忧,回也不改其乐。贤哉回也!”(《论语·雍也》)今天的人们大都已经无法理解颜子的伟大与俊杰。在急功近利的现代人看来,颜子只是一个沉默寡言、箪食瓢饮的穷酸书生,生前从未出仕,而且没有任何作品流传后世,哪有什么可以称道的地方?但是他却位列孔门十哲之首、四配之冠,得到了孔子最多而且是最高的赞誉,在孔门中的地位极高。从“亚圣”而至“复圣”,颜子的地位直趋孔子,后世儒者望尘莫及。如此的尊崇在现代人眼中似乎有点儿名不副实。

其实,颜回的伟大和俊杰之处就在于他安贫而乐道的生活态度。那为何“人不堪其忧”,而颜回独能“不改其乐”呢?

孔门之中,颜回以“德行”著称,在《论语·先进》篇中,将颜回排在四科之冠,德行第一。后世称赞颜回,也多称赞其德行,如《晏子春秋》所载:“德不盛,行不厚,则颜回、骞、雍侍。”

 “仁”是孔子思想的核心,是孔子最重视的德行。孔子从未轻易以“仁”许人,但是却独称颜回为“仁人”:“仁人也,丘弗如也。”(《淮南子·人间训》)孔子独称颜回为“仁人”绝非空穴来风,众弟子之中,只有颜回能长久地居于仁:“回也,其心三月不违仁,其余则日月至焉而已矣。”人贵有恒,就能够不违地践行“仁”的实践而言,颜回的成就是最高的,卓冠贤科。

颜回的力行践仁,和孔子的“为仁由己”是一脉相承的:

颜渊问仁。子曰:“克己复礼为仁。一日克己复礼,天下归仁焉。为仁由己,而由人乎哉?”颜渊曰:“请问其目?”子曰:“非礼勿视,非礼勿听,非礼勿言,非礼勿动。”颜渊曰:“回虽不敏,请事斯语矣。”(《论语·颜渊》)

在孔子的思想中,“礼”是一切个人和社会活动的行为规范,人的一切行为都应该纳入到礼的约束范围之内。而礼是可以上达于天道的,礼正是天道在人世的反映。所以当个体的言行等都纳入到了礼的规范之中的时候,他就达到了“仁人”的境界,他就会与天道合而为一。这种“天人合一”的境地就是儒家的“内圣”境界和圣贤气象,其表现是“安得其所”,即所谓“仁者安仁”。“安仁”就是指于“仁”于“礼”从不稍离,从容中道,因此能做到随遇而安,化忧为乐。

颜回在聆听完孔子的教诲之后,信誓旦旦地说:“我虽然不大聪明,但是一定会按您的要求去做。”正是因为颜回有如此的决心,严格按照孔子关于“仁”、“礼”的要求,做到“非礼勿视,非礼勿听,非礼勿言,非礼勿动”,以至于做到“三月不违仁”。贫穷与富裕,是人生的处境,有些命定成分,而不完全是一个人可以掌握的。而快乐也有各种层次,颜回所体会到的“乐”是在思想境界达到一定的高度之后所流露出来的精神愉悦。所乐之事不应当是“学”,因为好学者甚多,而能乐者却寡;也不应当是“道”,因为“乐道”尚是一种对象性的“乐”,是需要强迫内心和行动起来之后才能达到的“乐”。这些都不是纯粹的“乐”,不是最高层次的“乐”。只有当个体由行动到内心、从强迫到自觉的感受时,才算是到达了圣人最纯粹、最寥廓的“至乐”境界。

我们知道,孔子曾经自己表白说:“饭疏食饮水,曲肱而枕之,乐亦在其中矣。不义而富且贵,于我如浮云。”(《论语·述而》)这种身处任何境地都能泰然处之的淡定是因为心中已有归宿,即《大学》所谓的“知止而后有定”。孔子、颜回师徒二人却是非同寻常,只此一事,足以令后人发千古之幽思。这就是宋儒津津乐道、孜孜以求的“孔颜乐处”。所以向孔子弟子借智慧,首先就要学习颜回的“贫而乐道”。